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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月 8 日，歌尔股份（002241.SZ）发布公告称，收到境外某大客户通知，暂停生产其一款智能声学整机产品，预计影响 2022 年度营业收入不超 33 亿元，约占歌尔股份 2021 年度经审计营业收入的 4.2%。目前与该客户其他产品项目合作仍正常开展。
公告中涉及的境外大客户和产品，极有可能是苹果及其今年 9 月发布的新款 TWS（蓝牙无线）耳机 AirPods Pro 2。歌尔股份是苹果产业链头部企业，主要供应耳机、微型扬声器和微型麦克风等产品。2018 年进入“果链”后，三年股价涨幅逾七倍。
对于停产原因，一位曾负责生产苹果耳机的歌尔前员工对媒体表示，因生产的耳机质量问题较多，被苹果叫停。天风国际分析师郭明錤也认为，停产或源于生产问题，非需求问题。
一位知情的苹果供应链人士透露，导火索是歌尔在 AirPods Pro 2 上的生产良率在两个月内未达苹果要求，查验发现是点胶环节问题。TWS 耳机小而精密，内部元器件靠胶水粘合，此产品 NPI（开发与试产）由歌尔主导，所以歌尔需负责。
不过，良率不合格只是表面原因。歌尔股份人士在小范围交流中透露，报价较高或许才是真正缘由。苹果采购负责人近期要求主要供应商配合降价，立讯精密的配合度高于歌尔股份。
歌尔股份负责人回应称，因保密协议规定，无法对客户及相关产品回应。
生产异样上月已有征兆。歌尔股份 u01 部门主要生产苹果耳机新品 AirPods Pro 2，一位近期离职的 u01 员工回忆，部门从 10 月开始给工人放假，除国庆三天假期外又放了 11 天假。11 月上了五天班后，这周整周放假。
由于本周五前离职不影响 10 月工资激励，本周一以来，部分员工自发离职。该员工提到，u01 部门主力位于山东潍坊的电声园区，新昌园区和光电园区也有部分生产任务，三个园区都有相关员工离职。
“各家中介集体用大巴车拉人（离开），连续两天。周边工厂瞬间爆满，我晚走了两天，已经找不到工了。”这位前员工说。
关于员工离职情况，歌尔负责人回应称，如有大的变化会发公告。
据了解，苹果 TWS 耳机代工厂主要有歌尔股份和立讯精密。歌尔股份的 AirPods Pro 2 订单很可能转移至立讯精密。部分从歌尔股份离职的员工，已准备入职立讯精密位于江苏昆山的耳机厂。
知情人士透露，在歌尔股份没被砍单前，立讯精密约占苹果 TWS 耳机订单的 60%-65%，歌尔股份占比约 30%-35%。虽业内时有传言，富士康、比亚迪电子也可能承接部分苹果 TWS 耳机订单，但此轮向新供应商转移概率不大。
此次受影响的 AirPods Pro 2 本属较有增长潜力的业务。今年消费电子大盘低迷，TWS 耳机是少有的逆势增长品类。市场研究机构 Canalys 数据显示，今年二季度，TWS 耳机整体出货量同比增长 8%，其中苹果增长率达 13%，市场占有率大幅领先其他厂商，为 27.8%，高出第二名三星 18.5 个百分点。
智能声学整机是歌尔重要业务。2021 年，这块业务营收 303 亿元，同比增长 14%，占比 39%，仅次于智能硬件业务（AR/VR、可穿戴设备等产品）。2022 年前三季度，智能声学整机业务营收为 199 亿元，占公司前三季度总营收约 26.8%。
近年来歌尔股份一直尝试发展 AR/VR 智能硬件等多元化业务，但对苹果的依赖程度未减。从 2019 年到 2021 年，歌尔股份前五大客户销售总额占比从 70% 升至 86.54%，第一大客户苹果占比从 40.65% 升至 42.49%。
“果链”企业对苹果的过度依赖，一直是经营中的隐患。摄像头模组厂商欧菲光 2021 年丢掉苹果订单后，营收腰斩，年营收下滑 52.75% 至 228.44 亿元，净亏损扩大 35% 至 26.25 亿元。2021 年至今，欧菲光市值较最高点缩水逾六成，最新股价为每股 5.37 元。
不过目前来看，歌尔股份境遇好于欧菲光。前述知情人士称，歌尔股份还向苹果供应音箱、头戴耳机、其他机型的 TWS 耳机，以及部分声学器件，这些产品仍正常供应。
至于能否重新拿回订单，取决于立讯精密承接情况。立讯精密遇问题，明年初可能将订单转回歌尔股份。即便一切顺利，订单分配也取决于明年新一轮报价。
虽此次暂停生产的产品占 2021 年营收比例仅 4%，但因涉及歌尔股份重要客户，引发市场对后续订单担忧。11 月 9 日，歌尔股份开盘即跌停，报 20.72 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