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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 OpenAI 掀起 AI 热潮，国内外众多 AI 企业吸引了投资者的目光，纷纷获得大量融资。但投资者期待的是这些企业能带来实际收益，而现阶段大多数 AI 企业的业务却几乎无法盈利。即便是拥有中科院背景、曾与商汤科技、旷视科技、依图科技齐名的云从科技，也陷入裁员、高管降薪的局面。
根据云从科技财报，2024 年营收仅为 3.98 亿元，同比下降 36.69%，归母净亏损达到 6.96 亿元，亏损同比扩大 8.12%。员工总数从 2023 年的 801 人锐减至 2024 年的 453 人，其中核心研发人员从 467 人减少到 239 人。不仅如此，公司副总裁、AI 平台负责人张岭离职，董事长兼总经理周曦的年薪也减少了 7.46 万元。这表明云从科技当前的困境只是开始，未来国内可能会有更多 AI 企业走向破产。
在行业初期，由于无法确定哪家企业能成长为行业巨头，投资机构普遍采取广撒网策略，许多初创企业都能获得资金支持。但随着行业趋于成熟，投资方更倾向于选择更具潜力的企业，那些实力较弱的企业则面临资金链断裂的风险。以云从科技为例，其上市时预计 2022 年至 2025 年的营收分别为 16.82 亿元、25.01 亿元、32.27 亿元、40.11 亿元，但实际上 2022 年至 2024 年的实际营收仅为 5.264 亿元、6.281 亿元、3.98 亿元，与预期差距巨大，且 2024 年出现负增长。原本计划 2025 年实现盈利的目标已经破灭，而累积亏损超过 45.79 亿元的云从科技，现在首要任务是如何生存下去。
不仅仅是云从科技，商汤科技、依图科技、旷视科技等同样陷入困境。商汤科技连续亏损十年，仅 2018 年至 2024 年累计亏损就达到 546 亿元，2024 年下半年裁员超过千人。即使行业领头羊 OpenAI 也面临巨额亏损，尽管有软银等机构持续注资，但其 CEO Sam Altman 近期宣布放弃转型为营利性公司的计划，转而将营利性子公司变为非营利性母公司控制下的公益公司。如果未能按时完成转型，软银领投的 400 亿美元投资可能缩水一半，这对 OpenAI 来说无疑是个沉重打击。
AI 行业竞争激烈，企业需要投入巨额资金购买芯片、数据及建设算力中心，导致开支不断攀升。像云从科技这样的企业已进入开源节流阶段，甚至削减研发经费。与此同时，大模型开源成为行业趋势，这使得 AI 企业更难盈利，形成了恶性循环。虽然老牌 AI 企业积累了一定的技术专利，但在资源争夺战中，它们难以与阿里巴巴、字节跳动、腾讯、百度等巨头抗衡。长期亏损之下，这些企业必须思考如何以更好的方式退出市场。
盈利是 AI 企业的首要任务，但随着文心一言免费开放给 C 端用户，国内主流 AI 大模型也开始免费提供服务，这意味着很难从普通消费者那里获利。目前，打造垂直领域的 AI（即垂域 AI），为 B 端客户提供服务，成为少数可行的盈利模式。提高垂域 AI 的能力和可靠性、推广 AI 硬件，被认为是解决当前困境的有效途径。
垂域 AI 一直受到 AI 企业的重视，比如百川智能专注于金融和医疗两大领域，但最近该公司裁撤了金融业务团队，集中精力发展医疗领域。阿里巴巴则通过通义灵码布局 AI 编程，服务于广大程序员；而云从科技则在金融、能源、工业制造、智慧城市等多个领域有所建树。
在小雷看来，目前垂域 AI 中最具潜力且有望带来较高收入的是医疗和教育领域。中国人口基数庞大，医疗资源短缺问题长期存在，例如小雷自己生病时发现预约医生的时间已经排到了一周之后。而 AI 医疗大模型能够依据病症和检查报告诊断疾病，并推荐就医和用药建议，从而缓解医疗资源紧张的问题。
至于教育领域，AI 的作用体现在辅助学习上。尽管国内各类补习班数量众多，但价格高昂且难以做到个性化辅导，私人家教的成本更高。AI 大模型可以克服这些问题，比如精准学集团基于通义千问开发的“超拟人一对一 AI 老师”，可根据用户的知识掌握情况制定学习计划并实施一对一教学。
与 AI 医疗大模型不同，AI 教育大模型通常与学习机相结合，用户需购买硬件才能充分体验其功能。针对硬件定制化的 AI 大模型也是企业盈利的一种可能性，对硬件制造商而言，这也有助于提升产品的竞争力。例如，空调、电视、洗衣机等多种产品已经集成 AI 技术，阿里巴巴还与雷鸟创新合作，针对 AI 眼镜定制专属的大模型。
然而，AI 企业希望通过垂域 AI 实现盈利仍面临诸多障碍。垂域 AI 需要大量的专业数据进行训练，如果数据不足，可能会产生严重的 AI 幻觉。因此，AI 企业仍然需要投入资金采购专业数据并提升算力，加快垂域 AI 可靠性的提高。
值得注意的是，据彭博社报道，谷歌的 AdSense 网络已经开始在某些第三方 AI 助手的对话中插入广告。作为有望替代搜索引擎的存在，AI 大模型加入广告似乎是不可避免的趋势，但这需要谨慎行事。目前 AI 行业正处于快速发展阶段，竞争异常激烈，过早引入广告可能会导致用户流失。只有当行业形成头部化格局后，才是 AI 企业为大模型添加广告的最佳时机。
广告植入更适合面向 C 端市场的 AI 大模型，这类企业的品牌影响力至关重要。AI 四小龙难以与腾讯、阿里巴巴、百度、字节跳动等互联网巨头匹敌，因此它们将垂域 AI 视为扭转亏损的关键。随着 AI 泡沫加速破裂，行业正在快速向头部化迈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