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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游戏行业，蜗牛游戏创始人、CEO 石海的经历堪称独特。他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美术系，带着艺术家气息。1993 年毕业后涉足广告装潢、餐饮娱乐，还首创量贩式卡拉 OK 掘得第一桶金。2000 年，他迈入游戏行业，成立中国最早的 3D 游戏公司蜗牛游戏。
早年，蜗牛创造诸多辉煌，如《航海世纪》火遍全球 20 多个市场，《九阴真经》至今令人难忘。然而，随后公司发展遇阻，国内研发业务下滑，大幅裁员。自 2015 年起，石海露面渐少，大众对蜗牛衰落原因猜测不断。
今年 3 月，蜗牛首曝两款《九阴真经》IP 衍生作，由石海亲自带队研发。在 GDC 大会上，石海讲述了这 10 年的心路历程。
谈经历：造车失败后，重回游戏行业
从 2015 年开始，石海心思渐离游戏，因病前往大理与艺术家朋友相聚。当时，蜗牛虽有尝试新事物的意愿，但不少项目未达预期。到 2017 年，公司积累近 20 款开发一半的产品，进退两难，只能裁员，国内团队人数从 3000 降到大几百。
石海表示，当时想从 MMO/ 手游转向 PC/ 主机平台，进入 3A 游戏领域，国内人员过多难以负担。虽有海外工作室，但部分制作人能力欠佳，仅靠少数优秀人员生产力不足。此外，代码管理也存在问题，部分员工离职带走代码，导致一些生存游戏借鉴了蜗牛的产品。一场官司虽胜诉，但高昂诉讼费用只追回部分资金，类似情况多次发生，让石海心累，于是将心思转向其他业务。
在大理待了两年后，石海去美国投资工作室，不过管理上未过多干涉，团队质量参差不齐，部分工作室从投资到关门他都未参与。之后又涉足硬件领域，做过游戏手机，在 CES 获奖但因商业化问题失败。2023 年，石海投身电动汽车领域，花 5 年心血、2 亿美元，然而最终因投资未到位，汽车业务失败，年底他决定回归游戏业务。
回顾这 10 年，石海觉得有些蹉跎。他认为蜗牛未能踩到风口，一是自己兴趣转移快且有傲骨，二是公司好大喜功，三是所处地人才资源少，招人困难。
谈计划：回归蜗牛之后
重回蜗牛后，石海陆续管理状况不佳的工作室，招聘团队、立项，参与投资、研发或发行。到 2025 年，项目基础基本完成，完善了公司产品生态链。
目前，蜗牛在全球的游戏团队分布如下：中国团队负责《九阴真经：武侠》《九阴真经：修仙》大部分基础研发和内容产出，石海亲自带队；美国团队参与两款九阴产品研发，负责核心模块设计，也有自研产品如《为了星星》《午夜机器人》等；欧洲团队部分人员做内包，也有自研项目如《颂钟长鸣》《蜂巢：超越世界》等；野卡工作室计划融资，加大投入研发《方舟 2》，目标是整个项目投入三亿美元，研发费用超 1.5 亿。
石海表示，以现有资金、规模和研发力量，若《方舟 2》研发投入不足，难以达到高水准，可能被同行超越。他对《方舟 2》的预期是做成 30 亿美元市场规模的产品，认为从投资人角度看，该投资风险低，当年《方舟》上线时市场规模近 10 亿美金，如今做续作技术基础具备，只是做好内容成本高。
对于沙盒游戏未来发展，石海认为该品类前景广阔，至少还会流行 10 年，且头部叙事 IP 强调自由度，更适合沙盒式开放世界。九阴 IP 的两款项目，工具和基础框架已完成，今年夏天石海有望试玩，不过还需填充内容并完善。这两个项目旨在让九阴 IP 像高达一样成为中国文化符号在全球市场树立起来，以修仙项目为例，希望西方市场占比达 60%。
石海亲自担任两款游戏制作人，他表示本不想亲自做游戏，但为了公司只能亲自把关。
谈成功：培养出好制作人就像赌石
石海反思多年来投资的十几家工作室，大部分不算成功，如《颂钟长鸣》的研发商 Donkey Crew，投资 7 年才成功。他认为游戏成功的条件一是真的爱游戏，像野卡团队；二是要有优秀制作人；三是跟上时代但不盲目追逐风口。
他觉得爱游戏是像艺术家画画一样，出于表达欲望而非只为赚钱。而优秀制作人很难培养，概率如同翡翠赌石。石海认为自己在热爱游戏方面合格，他喜欢修仙作品多年，是资深玩家，每天玩游戏超三小时，深知游戏乐趣所在。当年做《九阴真经》时，他坚持要求体现见招拆招、轻功、奇遇等，最终推动项目按要求进行，展现出制作人的威信。
石海表示很多波兰公司的特质让他向往，比如战马工作室，他们认真对待叙事内容，将粗糙内容做出艺术性。他认为蜗牛的核心竞争力是骨子里喜欢做游戏，大家愿意留下是因为能接触好东西，有好品位，愿意分享知识、尝试新事物。
谈梦想：享受航海的过程
此次回归，石海不愿用商业规模衡量蜗牛的发展，只想在行业长久发展。他认为企业要跟上硬件和用户变化，制作人身体要好。他更重视兴趣驱动，不喜欢目的性强的游戏，更喜欢航海，享受过程而非只追求到达彼岸。
石海表示，年轻时的冲动、激情如今已淡，现在更懂真爱与梦想。他认为梦想是保持初心，无论遇到何种困难，都要去体验世界，热爱生命，感触每一天，虽难以完全做到，但会尽力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