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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过:“金钱是被铸造的自由。”一个人经济独立,不必再依靠他人,达到财富自由后,身上的束缚自然会减少。但追求金钱的拜金主义者却不讨好,在美国,讽刺爱钱的人已成为一种政治正确。每年福布斯富豪榜 400 强放榜,人们既喜闻乐道,又在吃瓜一线关注着谁依然在榜,谁被淘汰,谁又是新入局者。这个榜单,似乎是在“恭喜你们这批人,实现了财富赋予的一切自由,包括被所有人审视、议论的自由”。
榜单第一,又如何?
不出意外,马斯克以 2510 亿美元的财富取代连续四年“霸榜”的贝佐斯,首次位列榜首。比尔·盖茨、拉里·埃里森、沃伦·巴菲特、拉里·佩奇、谢尔盖·布林、史蒂夫·鲍尔默分列 3 至 8 位。
对马斯克来说,这是疯狂且抓马的一年。他去年 11 月成为首位身价 3000 亿美元的富豪后,被曝与脑机接口公司 Neuralink 的一名高管秘密生下一对双胞胎。今年 5 月,又被指控对 SpaceX 的一名空姐进行性骚扰。最近,因与推特的诉讼,他与朋友们几个月的短信、电子邮件被取证、公布,这份长达 151 页的删节文件记录了这位世界首富几个月来的私生活,媒体闻风而来,嘲笑他更像“蠢货”,精心营造的天才神话破灭。
不过,这对热衷发推特的马斯克来说,也许不算大事。他还沉浸在特斯拉机器人发布的喜悦中,为自己远大的太空梦想又迈进了一步,还时不时引用一些带有哲理的图片回怼嘲笑他的人。推特不买了,照样想发什么就发什么,他依旧“我行我素”。
市场不济,陷入困境
称霸榜首 4 年之后,贝佐斯今年降至第二。主要是因为今年亚马逊股价走势低迷,下跌了 27%,致使这位前首富净资产蒸发了 500 亿美元。
自从去年辞去亚马逊 CEO 职务退居二线后,贝佐斯也没闲着。在高调拍拖不断秀恩爱的媒体聚光灯之外,他通过家族办公室基金 Bezos Expeditions 进行了多项投资,比如给予号称全球最牛抗衰企业 Altos Labs 无限流资金支持、和 a16z 基金一起给数字媒体公司 Overtime Sports 投资 5 亿美金、联合好莱坞影帝小李子投资 1 亿美金给利用鱼细胞培植人工三文鱼肉的生物技术公司 Wildtype 等。甚至一改往日抠门作风,贝佐斯还捐了 1 亿美金给奥巴马基金会,这也是该基金会收到的最大一笔捐款;同一天还给纽约大学医疗中心捐了 1.66 亿美金,他同时承诺到 2030 年这八年之内会陆续捐出 100 亿美金,并通过他的贝佐斯地球基金为改善气候做努力。
但除了这些,他的一些其他操作仍遭人非议,网上风评始终未好转。比如他花 5 亿美金买了艘长 127 米超级游艇,甚至在游艇上建了专供直升机起降的平台,方便爱开飞机的女朋友桑切斯“爱的迫降”。由于尺寸大到造船商不得不要求拆除鹿特丹的一座历史悠久的桥梁,以便船只离开。在遭到当地居民联名反对后,这艘游艇在激烈抵制下最终被拖走,大桥才免于被拆。
另一位身家明显缩水的是马克·扎克伯格。今年他以 577 亿美元的身家跌至第 11 位,数字差不多就是贝佐斯今年蒸发掉的那部分。
两年前的这个时候,扎克伯格的资产首次超越 1000 亿美金大关,成为全球第 4 大富豪。如今,随着 Meta 公司股价下跌了 57%,近 740 亿美金的财富蒸发。小扎身家急转直下,连同他的口碑,也一路下滑。
但他的口碑下滑并非因为跌出富豪榜 TOP5,更多的是多年来的“科技新贵”人设崩塌,不仅表情越来越 AI 化,还被爆豪宅奢靡排场大,加上公司被批“泄露隐私”、进而改名玩“金蝉脱壳”等。互联网用户们似乎见证着“屠龙少年终成恶龙”,从呆萌科技宅男变成“垄断狂魔”再到如今梗图“表情包”,他这十年的表现让看客们都觉得一言难尽。
福布斯总结里说今年最大的输家是扎克伯格,他自 2014 年以来首次跌出了前 10 名。不过,38 岁的扎克伯格依旧是这个榜单前排里最年轻的人。他的未来发展尚有很大空间,是继续一落千丈还是逆风翻盘?时间自会给出答案。
不变与变,强者恒强
除了盖茨、拉里·埃里森、巴菲特、拉里·佩奇这样的富豪榜“老人”们,前总统特朗普今年因个人财富规模达到 32 亿美元,重回福布斯 400 富豪榜单。
富豪榜排名第 7 的谢尔盖·布林在 9 月刚宣布,未来五年内捐赠 5000 万美元,以帮助寻找双相情感障碍(也叫躁郁症,精神疾病)的治疗方法,但人们更多关注的还是坊间传闻因马斯克插足而导致他第二次婚姻破裂的八卦尚未破谣。
这届榜单上最富有的女性是排名第 13 的 Julia Koch(已故科赫工业大股东大卫·科赫的遗孀)家族,丈夫去世后她继承了科赫工业 42% 的股份,如今成为大卫·科赫基金会总裁,专注于慈善事业。
贝佐斯前妻 MacKenzie Scott 则排名 18,最近她也在准备她的第二次离婚,离婚原因不明。
最富有的白手起家女性是排名 51 的 Diane Hendricks,她是建筑材料经销商 ABC Supply 的联合创始人。该公司是美国最大的屋顶、壁板和窗户批发分销商之一,由黛安和她已故的丈夫 Ken 于 1982 年在威斯康星州一起创立,自 Ken 去世后一直由她经营。
在这届新上榜的人中,有石油富豪 Autry Stephens,由于近期油价飙升,他比 2021 年更富有了;还有美籍华人廖凯原、杂货批发商兼 AI 机器人富豪 Rick Cohen、赛车界传奇人物 Roger Penske 等。
而 400 强里最年轻的富豪,是一名 29 岁的叫做 Gary Wang 的华裔青年。他是加密货币交易所 FTX 的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技术官,这家 2019 年成立的交易所如今也是购买加密货币衍生品的突出交易所之一。而 Gary 为人低调,不仅在其官网上只用背影示人,他也是福布斯榜单上仅有的没有个人头像的上榜者。
另一位大 Gary 一岁、今年刚满 30 的年轻人 Sam Bankman-Fried,富豪榜排名 41,是交易所 FTX 的 CEO。这位加密货币领域以政治捐款而闻名的年轻人,表示愿意放弃其收入的 99%,在未来向政治事业捐赠超过 100 亿美元。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好几年。新人辈出强者恒强的时代里,很少有人知道,《福布斯》杂志已经 105 岁了。
福布斯榜单发布的这些年,从最初的“美国梦”崛起,到“美国经济的晴雨表”,再到如今被人称作是资本主义财富高度集中的“邪恶势力”,这体现了每个时代下人们看待财富积累的态度。
福布斯家族曾对媒体坦言,他们只是生产排行榜,至于榜单上的人是否触犯制度和法律,他们决定不了,只是报道,不负责告诉他们该做什么。
如何衡量榜单的价值呢?“在彬彬有礼的上流社交圈里,最庸俗的做法莫过于探询别人的私有财产,《福布斯》做到了这一点,而且还把这个变成一种角力比赛。”一位为福布斯家族作传记的作家这样说道。
也许财富角力是部分热衷追求财富的人们在意的,但这未必就是财富对于社会的价值体现。有趣的是,福布斯今年将每位富豪的慷慨程度从“1”(迄今为止财富捐赠不足 1% 的人)到“5”(至少捐赠了 20% 财富的人)进行了标注。超过一半的人捐出了不到 5% 的财富,400 位富豪中只有 9 位上榜者得到了 5 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