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药价背后:药店经营的复杂生态与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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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药店买药,常能发现有趣现象:同一条街的两家药店,同一种药价格却大不相同。这并非奇特的竞争策略,而是政策反复试错下的产物。药店作为与民生紧密相关的医疗环节,既受政策严控,又受市场热钱青睐。过去两三年,连锁药店经历超级扩张,成为疫情期间线下零售的亮点。老百姓关心的是,药价会降低吗?

起步:另一种集采

买药的“正规渠道”主要有三种:以医院为主的官方医疗机构、线上药房、院外药房(后两者统称)。连锁药房的首次高速发展源于新医改前的“以药养医”。三明模式推广前,医院抬高药价获利,财政部都觉得医院药比药房贵,导致处方外流,推动药房发展。同时,药品集采出现,以国家为单位统一采购,降低医院药品价格,限制其利润空间。集采带来两个结果:一是医院对卖药兴趣降低,处方外流更普遍,利好药店;二是院外药店吸收大量购药需求后,萌生扩张动力,催生药店连锁化。连锁化扩张后的药店,凭借规模向药厂要求更低进货价,实现另类“集采”。医保局集采后,医院药品定价大幅降低,而连锁药店“市场化集采”后,成本降低但售价降幅不大,利润空间拉大。随后,连锁药房迅猛扩张,吸收中小药房,2017 年连锁药房数量首次超过单体药店。同一时期,互联网医疗兴起,院外药价降低曾被寄托于此,但卖药受政策影响大。

线上:互联网医疗分分合合

互联网医疗是个老话题,监管层有前瞻性。1999 年相关规定使互联网卖药推迟到 2005 年,彼时政策松口,医药生产企业可向个人消费者提供非处方药。但非典刚过,以药养医盛行,药厂更愿与医院合作。直到 2014 年,阿里收购中信 21 世纪,其旗下子公司的医药平台拿到批文,阿里进入药品销售行业,同时“征求意见稿”提出互联网经营者可凭处方销售药物,引发互联网医疗热潮,融资额大幅增长。然而,这份征求意见稿最终未实施,2016 年各地方食品药监局收回第三方经营试点牌照,药品销售政策收紧。后来,一些互联网平台推出 O2O 模式,病患提供处方,临近药房配送。直到 2018 年政策变动,互联网平台可自己开处方,2022 年 6 月政策又规范互联网医院开处方行为,互联网医疗再次洗牌。在政策变动下,药品销售的想象力仍在线下连锁药店。

扩张:收购和被收购

2017 年高瓴杀入药房行业,成立高济医疗,疯狂收购三四线中小连锁药房,营收飙升。这种收购并购是连锁药房竞争前线,各玩家都在收购成熟药房,比拼资金实力。近三年,大参林、老百姓、益丰药房等都有大量收购。选择收购而非自己开店,主要是新建药房成本高。连锁药房需要规模以向药厂“集采”,但药剂师稀缺,我国药剂师缺口高达 60 万,连锁药房与医院争抢药剂师,收购成熟药房是更好选择。如今药房收购战白热化,药房估值被推高,按四大连锁药房平均毛利率计算,门店回本需近四年,开放加盟成为更实在的方式。

限制:药房地域战

买药前需查当地品牌,因为医保在药房的使用规定各省不同。比如 2019 年浙江省规定药房配备的省药械采购平台在线交易药品品种不低于 70% 才能刷医保,这对省外连锁药店是难题。除浙江外,河北、上海等地对药品售价和种类也有独特限制,各省药房和医保政策未统一,影响连锁药房采购和定价,使其只能做到省级标准化。同一个牌子的药房,在不同省份药品品种和价格差异显著。因此,本地药房除集采外,会员制是大杀器。连锁药房门店集中于居民区,面向慢性病患者,会员制优惠政策吸引力强。开店密集的品牌易成首选,形成较深护城河,外来连锁药房难以吸引会员。各大连锁品牌主要战场在连锁化程度较低的区域。

在医药界,美国吉利德公司研发的丙肝药品治愈率高,但随着病人被治愈,药品收入骤降。连锁药房规模换“集采”的模式也类似,低价采购药品换来财报中更高毛利率,患者买药价格却未明显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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