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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月 12 日，瑞典电池制造商 Northvolt 宣布破产，这一消息在欧洲动力电池行业掀起轩然大波。作为曾获超过 150 亿美元融资，并与宝马、大众等巨头合作的“欧洲电池之光”，Northvolt 的坍塌暴露出欧洲动力电池自主化进程的巨大挑战。
Northvolt 在声明中指出，尽管获得贷方和多家合作伙伴的流动性支持，但面对日益高涨的资本成本、持续的地缘政治紧张、供应链中断和市场需求变化，公司无力维持正常运营。
过快扩张与管理瓶颈
自 2016 年成立以来，Northvolt 就以激进的扩张著称，未确保核心业务稳定便不断宣布建设多个超级电池工厂。这种盲目扩张造成资金链极度紧张，最终酿成灾难。
其主要工厂选址在北极圈内的 Skellefteå小镇。该地区极昼极夜交替强烈，导致外来工人的生理节律严重紊乱，加之偏远位置难吸引人才。调查显示，工厂大量核心岗位依赖来自中国和韩国的外包劳动力，尤其是来自中国无锡的电池设备制造人员，这也暴露 Northvolt 在技术和人才依赖上的巨大短板。
此外，Northvolt 在技术和设备上高度依赖中国支持。前员工爆料称，机器设备和厂房建设都离不开中国技术人员的指导，语言障碍更增添了沟通困难。欧洲厂家设备设计和工艺层面存在漏洞，扩大产能过程中遭遇利用率不高、产品可靠性和安全隐患等系列问题。
Northvolt 的创始团队缺乏动力电池研发与制造背景，创始人彼得·卡尔森、保罗·莫里茨均无相关经验。对比宁德时代创始人曾毓群博士的专业积累，可以看出 Northvolt 在技术支撑上的薄弱。
财务上，Northvolt 持续亏损。2022 年亏损达 10.3 亿美元，仅收入 1.28 亿美元，负债高达 58.4 亿美元。缺钱和订单流失让公司难以为继，产品产能仅完成计划的 0.5%，最终无奈申请破产。
欧洲“自主梦”的现实冲击
Northvolt 曾因为有望打破亚洲电池巨头垄断，被誉为“欧洲的宁德时代”。公司获得了众多欧洲政府和大型车企的大力支持，融得资金和订单高达数百亿美元。但 2020 年起，因电芯质量和交付问题遭到宝马等客户撤单，同时工厂事故和员工安全事件频发，企业信誉和运营进一步受损。
投资方也纷纷撤资，大众集团销量下滑停止追加投资，瑞典政府拒绝入股，沃尔沃收购了合资企业股份。欧洲锂离子电池制造商面临普遍挫败，不仅 Northvolt，Britishvolt、AMTE Power 等企业陆续破产，欧洲电池产能缩减严重。
部分资产在破产时被斯堪尼亚收购，特别是电池组业务有望继续经营，但整体能否扭转局面尚存悬念。
Northvolt 事件凸显了欧洲动力电池产业在技术研发、供应链和资金运作方面的明显短板。目前全球动力电池市场仍由中国主导。2024 年，中国企业全球市场份额提升至 67.1%，同时加速海外产能布局，强化全球供应链掌控能力。
未来欧洲能否重振动力电池自主竞争力，仍然充满不确定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