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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是一张最好的消费券。”若目睹过去“十一”黄金周的消费数据,想必无人会质疑此观点。仅旅游行业,经测算,10 月 1 日至 7 日,全国国内旅游出游达 5.15 亿人次,国内旅游收入为 3890.61 亿元。同为疫情周期下的长假,今年因社会整体良好的疫情防控表现,第三产业,尤其是文旅、影视产业,未出现大规模停工停业。相较于去年的“报复性消费”,当下“补偿式消费”更契合黄金周旋律。
假日经济是伪命题吗?
关于“假日经济”的本质,经济学读物中有形象解释:“一部分人的休息,换来了另一部分人工作的机会。”这通俗易懂地阐述了人们利用节假日集中购物、消费,带动供给、市场和经济发展的系统经济模式。尽管假日经济在世界范围内被视为释放人流、物流和现金流的“水龙头”,但自 1999 年 9 月国家延长春节、“五一”、“十一”休息时间为 7 天以来,经济学界围绕“黄金周”实际效用的争论从未停息。
反对者认为居民储蓄资金相对固定,消费额度有限,“黄金周”只是将其他时间的消费挪到假期,对一年总消费无影响,谈不上促进消费。支持者援引美国经济学家加里·贝克尔的理论,认为消费者消费时不仅耗费金钱成本,还付出时间成本,长假为居民提供了“高时间成本消费”选项。直到 2009 年,相关学者借助数学模型,延续十年之久的“黄金周”之争才有了系统结论,该结论被总结为三点:长假对拉升消费作用明显,尤其对批发零售业和金融服务业;长假带来不同行业与部门间的“财富转移”,包括旅游业在内的产业获得更高产值;当生产力发展到一定程度,长假可成为经济增长的“推手”。
黄金周带来了什么?
宏观来看,过去二十余年的每个黄金周都有其特点。2020 年疫情后的首个“十一”,“团聚”让餐饮行业迎来新零售变革,半成品菜销量与休闲零食行业增长。2019 年,“夜经济”成为假期新趋势,多个城市出台促进夜间消费政策,城市商圈里夜间小众艺术馆与星空馆受年轻人喜爱。2018 年,“购物热”兴起,十几亿国人国庆消费 1.4 万亿元,家电行业尝到“消费升级”红利。
除旅游业外,整个第三产业各行业都在丰富产品供给以适应新需求。今年国庆,不少城市提倡“就地过节”,家门口的“微度假”成首选,许多地区宣传特色乡村、美丽乡村,带来“农家乐”等项目爆红。大众点评数据显示,农家乐国庆假期搜索量环比节前上涨 180.23%,自驾相关内容浏览量同比上涨 108%。此外,红色景点等新热门出现,线下旅游火热的同时,线上“宅经济”也顺势而变,网剧综艺与游戏赛事直播丰富了年轻一代的假期。
类似的产品多元化趋势,反映出行业对“黄金周”市场的渴望及充分准备和顽强韧性。过去的黄金周借助庞大市场倒逼行业变革升级。假期消费亮点反映出我国消费市场新趋势,从绿色消费等到体验式场景化消费,体现人们消费升级诉求,这将倒逼产业端全方位升级。
自 1999 年 9 月“黄金周”概念写入中国历史,过去 22 年里,除去受非典和新冠疫情影响的两个劳动节,“黄金周”带来了 65 个“假期经济”高潮。探讨“十一黄金周”时,背后除了人们向往“新远方”的心,还有静态的商业核心。
以刚过去的“十一黄金周”为例,变的是各行各业为“引流”创造的消费新形态,如线上直播的“万物皆可云”和线下多场景化服务。不变的关键因素仍是“内容与产品”。在内容上,好的 IP 是制胜关键,一方面围绕自有 IP 融合深耕内容,如北京环球影城结合自身 IP 与中国本土化;另一方面借势优质 IP 增值,如东方盐湖城景区借助“国风”IP 拓展旅游边界。在产品上,互动化、平台化与场景化成为新趋势并已实践。旅游行业通过 OTA 平台串联资源提供定制化服务,如携程推出针对新中产阶级的“新势力露营大会”主题游。文娱行业“产品”思维渗透产业链,如电影《长津湖》内容精良,新营销打破传统宣发模式,还带火了周边红色旅游。
这些行业在黄金周收获的不仅是营收增长,更是从产品到运营再到内容的全新思考,这些思考将为行业带来优化与改变,这也是重新以商业视角思考黄金周价值所在。“黄金周”如承载“诗与远方”的航船,甲板上眺望的有平凡个体、企业平台和商业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