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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月 30 日,“王思聪不再担任万达集团董事”的消息登上微博热搜。前一日,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显示,大连万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发生工商变更,王思聪卸任董事职务。万达是国内知名商业集团,王思聪作为王健林独子,其是否接班备受瞩目。过去 10 年,王健林多次公开回应相关话题,称王思聪对接替工作不感兴趣,认为管理超 10 万人太难。
不同于传统“子承父业”模式,王思聪拒绝父亲安排,拿着 5 亿元自主创业。他通过普思资本构建起“泛娱乐”投资圈,收获名利,但也因投资、管理失利饱受争议。3 年前熊猫 TV 倒闭后,有报道称他将回万达接班,此次退出董事之位,不免让人猜测他是否放弃接班。
有消息称王健林已决定让王思聪退出接班人行列,由职业经理人团队接班,万达集团官方未置评,接近万达人士称接班问题未明确,外界猜测无事实依据。从万达高管最新序列看,集团主要高管多为职业经理人,且多是跟随王健林多年的“老臣”。此番变更后,万达集团高级管理人员备案为:董事长王健林,董事兼总经理齐界,董事韩旭、肖广瑞、高茜、黄国斌及张霖,监事张谌、侯鸿军及何其聪。
13 年前,面对学成归国不想继承家业的儿子,父亲选择妥协。过去 10 年,王思聪投资涉猎广泛,借普思资本构建“泛娱乐”投资圈,收获财富名利,也因投资管理失利饱受争议。此次卸任董事,他再次成为焦点。
从“富二代”到“创一代”
王思聪常被视为“富二代”中的纨绔子弟,开豪车、泡酒吧、怼明星、频繁换网红女友,还因敢怒敢言被封“娱乐圈纪检委”,甚至连自家酒店都怼。1988 年王思聪出生,同年王健林创立万达集团,王健林忙于公司业务,王思聪 2 岁上幼儿园,后被送去新加坡读小学、英国温彻斯特公学读中学,大学以雅思满分考入英国伦敦大学哲学系。
2009 年大学毕业后,王思聪拒绝父亲接班安排,王健林给了他 5 亿元启动资金。2010 年,王思聪成立普思资本,专注投资互联网、科技、消费领域早期和成长期机会,管理 4 期人民币和美元基金,资产规模超 10 亿美元。
创业前 5 年,普思资本是顶级投资机构,美团、得物、闪送等知名公司都接受过其投资,许多投下企业成功上市。王思聪资金池越滚越大,在泛娱乐业务中,电竞俱乐部 IG 战队、英雄互娱、熊猫 TV 等给他带来声望和红利。2017 年,普思资本收入高达 63 亿元,王思聪以 50 亿元身家在《胡润 80 后财富继承富豪榜》排第二,扣掉父亲给的 5 亿元,8 年赚了 45 亿元。
天眼查显示,王思聪关联企业共 37 家,其中存续 26 家,涉及万达集团相关公司及投资管理、科技、娱乐等行业,他还在 9 家公司担任法人,在 30 家公司担任股东,22 家公司担任高管,持有 24 家公司股份,拥有上百家公司实际控制权。今年 5 月,王思聪旗下北京香蕉计划体育文化有限公司注销。
“泛娱乐帝国”梦碎
王思聪投资并非一帆风顺。最近 3 年,“王思聪投资失利”消息频出,他在熊猫直播、乐视体育等项目栽跟头,普思资本股权遭冻结,熊猫互娱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企业。王思聪个人因熊猫互娱债务纠纷被限制高消费,名下财产被查封,后限消令被撤销。2022 年,熊猫 TV 正式破产。
王思聪不仅是投资人,还下场当老板逐梦电竞圈。2011 年,他宣布进军电竞,收购 CCM 战队,后更名为 IG 战队。2015 年,王思聪创立熊猫互娱,运营熊猫直播,当年 7 月成为创始人并出任 CEO,还通过普思资本获得乐视体育 3.96% 股份,成第八大股东。
成立之初,熊猫直播吸引众多知名主播和明星站台,2016 年初在游戏直播行业脱颖而出,成为第三。2017 年 5 月,完成 10 亿元 B 轮融资。王思聪想打造“泛娱乐帝国”,但路途坎坷。投资乐视体育第二年,乐视体育被曝挪用超 40 亿元资金,王思聪损失惨重。熊猫直播亏损连年走高,因管理不规范被监管多次约谈,随着直播风口过去,2019 年 3 月 30 日正式关站。
2019 年 12 月,普思资本发布《熊猫互娱投资纠纷处理结果》,自曝投资亏损 20 亿元,称所有投资人都得到赔偿,巨额投资损失由普思资本及实控人承担。
王健林曾表态:他没兴趣接我的班
王思聪卸任万达集团董事引发外界对万达“接班人”猜想,这并非他首次退出。据工商信息,他 2009 年 8 月 7 日首次进入万达集团董事会,2011 年 3 月 8 日退出;2016 年 1 月 26 日再次担任,此次卸任。接近万达人士透露,13 年里王思聪未参与万达集团具体事务,虽退出董事会,但仍是股东。从王健林表态看,他或许更愿将企业交给职业经理人。
多位熟悉万达的人士称,万达职业经理人不好干,高薪背后是高要求,完不成业绩就得离开。最近两个月,万达发布多起人事变动信息,如 7 月 4 日万达电影董事长、总裁曾茂军提交书面离任申请,不再担任公司法定代表人。万达电影财报显示,曾茂军 2006 年加入万达集团,2021 年年薪约 903 万元,近年万达电影高层变动频繁。
中国民营企业“接班人”主要分“二代”接班和职业经理人团队接班两大类。这几年,民营企业、家族企业接班时,职业经理人接班有众多先例,如碧桂园的杨惠妍、娃哈哈的宗馥莉,也有像美的集团何享健儿子何剑锋不愿接班,最后交给职业经理人方洪波的情况。过去 10 年,王健林多次谈及王思聪是否接班话题,态度开明。
2012 年 10 月,王健林做客第一财经《波士堂》节目时表示,不能确定是否交给王思聪,要看他能否接这么大的班,还明确提出可能让职业经理人来干。两个月后,他重申如果王思聪靠谱就交给他,能力欠缺就让他做股东,自己交给职业经理人。同年年底,有媒体报道王健林有意仿效沃尔玛,将企业交给职业经理人团队。
2016 年 12 月,王健林参加中国企业领袖年会时再次表态,尊重王思聪选择,职业经理人有储备团队,企业交给职业经理人或许更好。同年,王思聪接受采访时称拒绝接班算半个谣言,他更想做喜欢的事,追求梦想,还表示父亲一些思想是对的,国外多把公司传承给职业经理人或更合适的人。
经历商场“失意”,王思聪投资或创业之路将更谨慎,但创业信心未减。普思资本称不能因熊猫互娱单个项目失败否定整个创业,将继续诚实守信创业。不到两个月,王健林将迎来 68 岁生日,他依然忙碌,万达商管冲刺 IPO,轻资产转型到关键之年,近期地产收购动作不断。对于这位民营企业家来说,或许已对万达未来命运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