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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总是接连不断。微软宣布以约 750 亿美元全现金交易收购动视暴雪，这可是微软 46 年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收购案，动用了 53% 的现金储备。同一天，多家媒体传出字节跳动将整体裁撤投资业务的消息。战略投资负责人赵鹏远及部分员工可能转岗，财务投资版块则彻底解散。字节跳动相关负责人回应称，公司年初盘点业务后，决定加强聚焦，减少协同性低的投资。
一直以来，资本被视为企业发展的重要法宝，像微软收购暴雪，被看作是在元宇宙领域开疆拓土的先锋动作。但在国内，资本无序扩张的时代结束了，创投江湖正发生微妙变化，企业战投的角色亟待重新定位。
变化
2008 年前后，腾讯和阿里巴巴成立投资并购部与战略投资部，拉开了互联网企业投资的序幕。大家熟知的 3Q 大战后的总办会上，马化腾让 16 个高管写下腾讯的“核心能力”，最终聚焦在“流量”与“资本”上。腾讯通过资本结盟，释放庞大流量资源。在此之前，腾讯的并购多是控股、全资收购，与现有业务强关联，多在网游领域。2011 年，腾讯成立腾讯产业共赢基金，投资艺龙网等。
企业投资（CVC）成了公开的“武器”。2013 年前后，腾讯阿里展开投资军备竞赛，商业各领域都有他们的身影。2014 年创业热潮下，中国 CVC 迎来爆发，投资金额逐年上升。投资人常问创业者，如果腾讯或阿里做了这生意咋办，答案无非两种。
企业投资的江湖里，巨头众多。IT 桔子数据显示，2021 年，小米、阿里、字节跳动等 8 家 CVC 合共参与投资超 600 起，总投资金额超 3500 亿元。这样一股重要力量，正在发生变化。
上个月，“投资之王”腾讯以中期派息方式，降低对京东的持股比例，腾讯总裁刘炽平也将卸任京东董事。此事被视为企业投资（CVC）步入“黄昏”的信号，字节战投的举动更印证了这一判断。
再定位
企业投资逐渐减少，很多逻辑需重新思考，但 CVC 并非毫无价值。
CVC 的价值主要体现在两方面。对企业自身而言，投资是时间和空间杠杆。哈佛大学教授 Chesbrough 将 CVC 投资分为驱动型、补充式、期权式和被动式四种。比如小米基于 AIoT 战略投资众多企业，字节跳动 2021 年的投资围绕补足业务能力。当然，辉煌时期 CVC 能带来财务回报，如美团因投资理想汽车收益颇丰。
对被投企业来说，CVC 是把双刃剑。不好的一面是可能被划入势力范围，好的一面是能实现产业链协同，如小鱼易连与腾讯会议。一位头部 CVC 投资经理表示，企业做 CVC 能沿供应链上下游了解项目，创业者也认为企业能提供更实际的业务赋能。
企业投资价值未变，但重新定位迫在眉睫。第三季度财报季，阿里巴巴、腾讯等明星公司几乎都确认了巨额投资损失。除财务再定位，企业投资部门在战略上的作用也在被重新梳理。字节回应裁撤投资业务，意味着 CVC 四处出击的日子结束了。一位从大厂战投跳槽的人士透露，战投人员曾膨胀，现在一些人选择转岗或转行。
趋势
战投部门重新定位对市场影响巨大。我们很难再看到巨头合并的“高光时刻”和巅峰对决，但投资力量将以另一种方式影响商业世界。
目前明显的趋势是 CVC 轮次前移和战投团队独立对外募资。腾讯在早期投资表现突出，越来越多财务投资人提前与 CVC“相遇”。华为旗下哈勃投资完成私募基金管理人备案，360、字节跳动等也有相关动作，众多互联网大佬以 LP 身份进入 VC/PE 圈。
更残酷的影响或许会传导到一级市场项目估值上。以往企业战投常是“接盘侠”，当“接盘侠”审慎，生意将回归基础逻辑。《学习时报》指出，资本具有二重性，要发挥其积极性抑制消极性。如今，资本这把双刃剑需更合理地挥舞。
